昨晚,华盛顿迎来近几年第一场暴雪,顷刻间这座城市化为白雪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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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好好搜,别让她跑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和机场巡警接头后迅速将杜勒斯国际机场包围。凡是进出的行人他们都细细把对方打量一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猎物在自己眼皮底下溜之灰灰。
一上午过去,一无所获。但他们肯定,她一定还藏在机场,并且飞机没有起飞。
此刻,若是他们稍微把排查的重心往外延伸,就会发现在不远处有个身影早已观察他们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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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登机的时间就快到了,白晓甚是苦恼。好歹现在是法制社会,她怎么也想不到白老头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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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她自投罗网登机被抓回去,要么她报警被警察叔叔送回去。
这可都……太丢人了!要是被那群兄弟知道她在江湖还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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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晓思考有没有更好办法的时候,只听前方有人喊道,“别跑,站住!”瞬间黑衣人一阵慌乱,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齐刷刷的朝同一方向追去。
没隔多久,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短信,是白晓前几天在学校新收的俄罗斯小弟发来的,他有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十分好看。
“老大,快跑!不用管我。”
跑 ”。用我管不快!
白晓感动的热泪盈眶,那人也是自作多情,她本就没想管他嘛。
兄弟,我先走,你断后,保重!他日相见,必给你带中国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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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声东击西,白晓不得不抓住唯一的空隙登机,不能让小弟白白牺牲呀。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这时白晓感觉左胳膊一沉,隐约可以看到侧身后有个高大的黑影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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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心里一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沉稳些,可她并不是个好演员,当对上对方的眼睛,她彻底慌了。男人的目光利如锋,仿佛要把自己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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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不行了,她快要窒息了。
。
“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这叫插队。亏你还是亚洲人,也不怕让国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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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他的发音丝毫听不出亚洲口音,甚至比白晓认识的abc还要好。有一瞬间白晓是愣住的,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逃跑,因为眼前的男孩真好看,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她很想解释不是故意要插队,但说来话长。正当两人僵持,白晓视线轻轻绕过男孩的肩后,刚才离开的黑衣人竟然又折返回来。
很明显他们知道自己上当了,白晓早想到这一点,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赶回来。
像是心灵感应般,其中一人猛地转头往白晓方向看去,隔着茫茫人群,四目准确无误的碰撞在了一起。
白晓想躲,可晚了!黑衣人带着警卫像看到猎物一般呈网状分散开来来追捕他们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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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
灵机一动,白晓抢走男孩手中的钱包就跑,顾溪见状紧跟着追上去。大概是担心他会拖后腿,白晓伸手拉着他和自己一起跑。两人一前一后在人群里横冲直撞,于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开始,顿时在机场引起不小骚动,热心的路人不但让出空道还给警察指路。
白晓一边拽着拖油瓶一边狂奔,回头看一眼紧追不舍的黑衣人都要哭了,她不想被老爸抓回去啊!很丢人的啊!她要奔向自由啊!
可是,白晓越来越跑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缓一下。她侧眸发现,刚才她拼死拼活在前面跑,那人仗着腿长慢悠悠被她拖着走,怪不得体力透支这么快。
顾溪不耐烦的甩开白晓的手,瞥了眼蹲在面前气喘吁吁的女孩,再回眸看着快追上来的警卫,想起方才她插队一事,看得出很是急着离开美国,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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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钱包还给我了吗?要知道美国法律对这类问题看的可是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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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有理他,顾溪继续用英语问道,“看你作案手法很熟练嘛,是个惯犯啊。你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但愿不是中国人,不然一会被警察抓走,作为同胞我也会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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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白晓沉不住气了,她站起来仰头对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顾溪喊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在这瞎说什么!还有你明明有腿不跑,非要我拖着,你当我是电动小马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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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老乡见老乡不应该是两泪汪汪吗?可他刚才说的话有点伤白晓自尊,她才不要跟他泪汪汪。
“还你,不要跟着我了。”白晓赌气似的把钱包扔到顾溪怀里,捡起地上的围巾脑子转身就走。一束光投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显得很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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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悲壮没有很多久,白晓又蹦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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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口,见到白晓的场景顾溪脑袋里挥之不去,他的眼睛像是藏着未来的及融化的白雪。真不敢相信这是巧遇,可就真的发生了。
白晓,顾溪肯定,她就是白晓。可为什么,他们对视时白晓的目光,那么陌生。
也是,像她那样的人,不一向都是如此。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打扰一下,请问见过照片上这个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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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闻声看了眼照片上笑得很甜的白晓,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与之相反的方向。
直到黑衣人走的差不多了,白晓才敢把墨镜摘掉。白晓本来就很瘦小,男装对于她来说更是肥大,尤其是冬天的衣服,像是裹了个棉被在身上。
虽然看起来丑了点,但顾溪的衣服有股好闻的皂香,像是冬天的阳光,既温暖又舒服。
“中国人就是这么团结友爱,回到国内我能跟你混吗?”白晓撩起袖子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你知道这里吗?下了飞机我该怎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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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想了一大推问题跟顾溪套近乎,可他都好像听不到的样子。让白晓觉得方才自言自语的样子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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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奇怪,从登机到现在就再也没理过她,阴沉着张脸。不就让帮忙打下掩护吗,至于好像跟欠他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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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一点也不想认识你。你从哪来要去哪里认不认识路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去帮你,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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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扫了眼纸上似曾相识的地址,面若冰霜。因为他真的,很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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