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殿下…”耳边传来着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从年少便跟着他的小宁子,可这怎么可能?
离旭一时有些头疼发涨。
涨疼些头发。
他随口应了一声,低头掩去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头上传来一阵阵的钝疼,让他不自觉伸手想要去摸,还没碰到,就听到旁边小宁子急急的劝告声:“殿下小心,林太医特意嘱咐了,这伤口虽然不大,但也触碰不得,需要殿下忍耐几日。”
头上有伤?可他分明记得当时自己是被一剑刺进胸口……自己,怎么还活着?
而且,若说起头部受伤,印象中只有八年前自己曾经为了救坠马的四弟时头受过伤,那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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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旁边垂首站立的小宁子,竟是几年前的模样,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明白地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纵使是向来沉着冷静的离旭,一时之间也难掩自己的纷杂的心情。
“你先退下吧,孤歇会儿。”
“是。”离旭一向面色沉稳,饶是小宁子从小跟着他,也只看得出他此时心情不好,便识趣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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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旭随手披上旁边架子上一件白色绣金线暗纹的常服,这是他曾经离宫前最常穿的,又将书桌上的一封信拿在手里便随意坐在软榻上细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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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宁十四年,竟然真的回到了八年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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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一刻,他还在战火弥漫的战场上,利箭刺破胸膛的疼痛好像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不觉得那只是一场梦,但若不是梦,他想到直到他失去意识还没有完结的那场战争,几乎波及了两个国家的所有城池,白骨露野,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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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的父皇,或者应该说他的皇叔,还有……还有那个跟他并肩作战三年,还称兄道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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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不是梦,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上天又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去弥补上一次的遗憾,让一切重新来过。
洪宁十五年秋。
过了立秋,一到傍晚天气便眼见的凉了,远处的落日已经慢慢沉了下去,官道上飞扬起尘土,一队车马还在默默地赶路。
云梓木掀开马车车窗上的布帘,朝外探出头去,向着旁边骑在马上的一男子喊到:“哥,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你进来马车里歇会儿吧。”
马上的男子身着蓝色锦衣,器宇轩昂,虽然赶了许久的路却不显疲色,依旧身姿挺拔,听到妹妹的声音没有多想便应了一声好,随即翻身下马,将马
交给手下就进了马车。
云梓木看着云梓延被风吹的有些干涩的脸感觉十分心疼,心里一时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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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兄长是一母同胞,城云国的皇后的亲生子女,更是皇室的嫡子嫡女,前几年被母后护着,又有外祖家的势力在前朝掣肘,就算不受皇帝宠爱,也
是顺风顺水。
可从母后去了,皇帝在前朝打压外祖势力,在后宫独宠田妃,在前廷也重用田氏一族,他们本不欲和这些乌合之众计较,不料有些人却心太大了。
这次为了保护她,哥哥自请去南安国当质子,虽说兵法有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但若不是因为她,哥哥也不必走到这一步。
云梓延看着云梓木心疼他的眼神心里有点熨帖,但又甚是心虚。虽然是因为云梓木的事才让他自请到南安国,可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和南安的某位太
子殿下暗中联络许久,且早已有此次计划,可这些现在却不好告诉她。
更何况,云梓延心中暗想,某人在信中似乎对自家妹妹颇有好感,多次无意间提起,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还是不要让木木知道的好。
见她皱着眉,低着头,扇子样的的睫毛隐隐的遮着眼睛,看不清神色。
神的扇睫子眼。遮的的隐隐睛样色,清看毛不着
云梓延知道自家妹妹定是又在自责了,却一时也没法向她坦白一切,只能安稳道:“哥哥不在那边,你一个人就算留在那里也是任人宰割,反倒不如
跟在我身边,有我护着你,总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难道木木不愿跟在哥身边不成?”
云梓木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兄长虽是看起来脸色如常,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话有未尽之意,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只将疑问埋在心底,
又转而问起南安的一些风土人情。
天色变暗,有些昏昏沉沉的,云梓木便将车窗打开,远处的山脉,起起伏伏,慢慢的变得模糊。
“再往前走六十里地,就进入南安国的范围了。”看着从车窗探头往外看的云梓木,云梓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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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南安国同城云国不同,少山多水,大多是平原,而且冬天极冷,经常下雪,和城云是及其相异的景色。”云梓木也跟着开口,不见一点对未来
,一平其不,和”城山来多国多,经口不也相及雪对原云梓水云见,少天色同冬极同的,未是异,木南而“景说云安开大常是跟冷下国城。且点听着
的担忧,倒是对南安有难掩的兴趣。
云梓延看着眼前不见愁色的妹妹,甚是满意,母后虽然去世的早,妹妹却是被教的极好,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内里却是比谁都坚韧的性子。
他那个被宠妃哄了几句就昏了头了父皇,还真以为把他送去当质子就能让他那个宠爱的庶子继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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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年间自己和南安太子离旭暗中的联系和谋划,云梓延对妹妹的内疚更甚,可现在时局尚未明晰,他又因为有约在先,不好说给她听,只能心
里暗叹一口气,唉,待到事情稳定,他再向木木负荆请罪吧。
云梓延掩下心里的思绪,看向云梓木时,脸色已恢复平日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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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放心,此去南安,自是有光明前程,该是我们的谁也拿不走。”
“嗯。”
。”嗯
云梓言此时只认为,此去南安国,他们兄妹二人必定前途未卜,可留在城云任人鱼肉,倒不如以退为进,博得一番出路,却不知南安一行,遇见的那个人,将成为她生命中最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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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慢慢停下,天色已晚,不宜再继续赶路。
跟着的下人已经自觉生火烧水,云梓延在马车里坐得拘束,索性现在还在边境,人烟稀少,便又翻身上马,招呼着身边的侍卫云一骑上马比一场。
两匹同是黑色的骏马同时像远处奔驰而去,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向着远处西沉的落日驰骋而去。
奔,向远处骋扬西驰而鬃的翻驰沉腾去,着。蹄而飞处,长日落去四远
暮色渐起,篝火也一堆堆的生好。
后面马车里的梦棠看已经烧好了热水,便准备好茶水又取了点吃的,走到云梓木的马车前,提声问安后慢慢掀开云梓木车上的帘子,钻了进去。
梦棠是皇后留给云梓木的人,从小跟在云梓木身边长大,说话规矩中又显得十分熟稔。
“主子,吃点东西吧。”
“嗯,你放下吧,我哥和云一骑马回来了么?”
“还没有呢。”梦棠将东西放好,看着正无聊的趴在窗户边的云梓木说道:“很快就能到南安都城了,主子这些天在马车里怕是闷坏了吧。”
“可不是么,我哥他们还能跑跑马,我窝在这里简直无聊死了。”在梦棠面前,云梓木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忍不住抱怨两句。
面不窝。前马我怨。这在句里了能无两忍木简聊梓抱住在云了,梦跑多跑”话说随,死棠意许直也,
“为了主子的安全,再忍耐几日吧。”梦棠心疼自家主子,却也只能安慰。
只再疼也几能子主耐梦棠却,心日家忍吧慰。。”,安自全
半月后,马车上。
看着还在看书的云梓木,梦棠劝说着:“主子,马上就要进南安的都城了,您歇歇眼睛,喝口茶水,让奴婢给您按按肩膀,整理下衣裳吧。”
云梓木知道梦棠是好意,就随手将书递给梦棠,问到:“我哥呢?还在外面骑马么?”
梦棠刚将书收好,正端着一杯清茶递给云梓木,听到连忙答:“定王殿下也已经上了前面的马车,没有再骑马了。”说完没忍住又打趣道:“谁不知
道定王殿下最听主子的话,之前也是因为路上荒凉,进了城就没再骑马了,在马车上歇着呢”。
梦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这次又陪她一路来到南安,两人说话间向来随意,便也跟着打趣道,“我巴不得他赶快娶个嫂子回来,好管着他,省得我整日担心,不知谁能让我早日脱离苦海。”说着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两人拿毫不知情的云梓延打趣了一会儿,云梓木听着已经车外显得喧闹的人声,收敛了笑意对梦棠交代:“到了南安我们便是外人,恐怕不比以前在宫中好过,你们几个定要谨小慎微。”想了想又说:“也不必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是会护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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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棠也恢复往常的模样,垂首,应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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