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哥哥,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走开了一会,我不知道为什么青薇姐会出事,可是我真的没有推她,真的不是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
宋惜瑶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薄修文原本温柔清润的脸上布满冰霜,看着他一贯宠溺的眸中此刻仿佛淬了毒一般的阴戾狠毒,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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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她,真的不是!
从出事到现在,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是薄修文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毒,好似恨不得她此刻立马死去,好给薄青薇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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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手掌扣上她微微颤着的下颚,他用了极大的力,那种感觉就像要将她的下颚生生捏碎一般。
“为什么?”
下颚被他死死捏住抬高,宋惜瑶不得不对上他的双眸。
“就因为明日的比赛,她是你唯一的竞争对手,所以,你就要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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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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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修文的声音很冷,语调却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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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质问,是一种平淡到近乎叙事一般的陈述,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宋惜瑶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溢出眼眶,一双水眸盈满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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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没有,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比赛去对青薇姐下手?
青薇姐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她怎么忍心。
青薇姐的离世,她也很痛,她心中的痛甚至不比他少,可是她却还要背负凶手的骂名。
“我真的没有,修文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宋惜瑶痛苦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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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情窦初开爱上的第一个人,在她眼中,他美好得近乎完美,清冷高贵,俊美无俦,可是此刻,这个人却暴戾地捏着她的下颚,用这世上最冰冷无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还想再解释什么,下一瞬却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拖拽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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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的‘太平间’这三个字,宋惜瑶哭喊得更厉害了。
她不要去,她害怕。
她才刚刚十八岁,涉世未深,她害怕这些,恐惧这些,她不要去看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哭喊,拽着她的手却没有半分松缓。
白色的布被揭开,宋惜瑶死死闭着眼睛,却被他用力掰开,抓着她的头发凑近,逼着她近距离地看着,看着薄青薇。
“啊……”
宋惜瑶脸色惨白,惊叫了一声,彻底昏死了过去。
—
“宋惜瑶,过失致人死亡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立即执行。”
有年罪行立,立徒刑四”执,处期成判即。
冰冷的宣判词落入耳中,石秋安身子一软,跌入丈夫宋鸿煦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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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是薄家在暮城确实有着一手遮天的势力,他们拼上了所有,也只换来现在的结果。
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那人还是薄青薇,是薄家的大小姐,薄家又怎么肯放过惜瑶。
宋惜瑶看着自己的父母,眼泪怎么都流不完,看着母亲惨白的脸色,看着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宋惜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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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她约了薄青薇去的天台,她年少气盛,笑着对薄青薇说,青薇姐,明日的比赛我可是胜券在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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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耀武扬威的成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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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有动手推她,她只是走开了五分钟,接了个电话,等她回到那边的时候,薄青薇已经摔下去了。
监控之中,那个时间段上了天台的只有她们两个,她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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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薄青薇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信她,包括他,她心中曾经温润如玉的薄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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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小的床铺,宋惜瑶蜷紧身子缩成一团,身子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瑟瑟发抖。
突然,一声轻笑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粗厚宽大的手探向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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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瑶紧紧咬着唇瓣,眼泪流了一脸,却不敢出声,身子崩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瞧这皮肤,宋家大小姐果然不一般,这皮肤好的可真让人嫉妒啊。”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站在宋惜瑶床边,说话间,手在宋惜瑶细腰上用力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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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惜瑶痛得喊出了声,眼泪更加汹涌了。
“听听,这叫声多销魂啊,”那女人说着,一把揪住宋惜瑶的头发,直接将她从床铺上拽了下来,“像你们这种喜欢倒贴又虚荣的贱女人,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宋惜瑶被蛮力拖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反抗,那人就狠狠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胸口处立刻传来剧烈的痛意。
“姐妹们,无聊了好久了,今日放开了玩,薄家可放话了,随便玩,她害死了薄家的大小姐,都给我往死里弄她。”
随着那女人恶狠狠的话语,数不清的拳脚向着宋惜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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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撕破,头发被拽掉了一大把,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踩进尘埃里。
暮城的天才少女,十八岁就得过数个科技创新奖项的天之娇女,却在这一夜,被一群女囚犯极尽侮辱……
最后,所有的感觉都消失殆尽,只剩下疼,彻骨的疼。
妈妈的绝望,爸爸的自责,薄修文的绝情,还有青薇姐那支离破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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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让宋惜瑶痛得透不过气来。
她十二岁就认识他,整整六年,她可以自由出入薄家,可以对着薄修文撒娇,而他总是宠溺地笑着,任由她闹,任由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笑着揉着她的碎发说,小惜瑶,你要快快长大哦。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盼着自己长大,她知道,她的修文哥哥心里也是有她的,只是那会的她还太小了,她盼啊盼,终于盼到了自己成年,可是这个成年礼,却是这般的惨烈。
当时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在薄家人眼中,她杀了薄修文的姐姐,薄家的大小姐。
她,罪无可赦。
赦,可她。无罪
所以,这些附加的惩罚,是他特意关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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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意识模糊,眼前一片猩红,宋惜瑶攥紧了双拳,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死了。
薄修文,六年啊,你认识我六年了,可是你却依旧不信我,依旧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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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到滴血。
感觉着头上温热腥臭的液体,宋惜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彻底随着这些肮脏龌龊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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