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无月,晚风飒飒。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传来,车轮与石块的碰撞像是催命的魔音,碾压着车夫的心脏。
他从十几岁驾车至今,从未遇见这么邪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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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是入京上任的状元郎,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一路上都很正常,车夫也很敬重他。
但眼看就要进京了,状元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阴暗、残忍嗜血,今早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掐住了车夫的脖子,差些把他送上西天!
车夫惜命,但也爱财,赶紧送完这趟买卖,拿到钱回老家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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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成想,天黑之前,又出了幺蛾子!
状元郎突然病倒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嘴唇惨白、四肢颤抖,和村里抽风的人一样,就差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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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急了,若是自己车上死了人,那得多晦气!不行,得赶紧送去找大夫!
于是乎,马儿撒丫子疯跑,不知不觉进了昌凤山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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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凤山下。
急促的马车声由远及近,惊醒浅眠的纪云舒。
她一脚踹醒身旁熟睡的沉香,低声道:“来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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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晕晕乎乎的爬起来,瞅了眼十丈开外的马车,抱怨道:“还有这么远呢,着什么急?到底是第一次劫道,心里没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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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舒用黑纱遮面,掩盖自己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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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初次落草,心里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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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有我在,一定没问题……”
…”
沉香拍胸脯的话音还未落下,纪云舒已然冲出去,一脚踹飞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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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勒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刚还在飞驰的马车此刻竟然温顺的停在沉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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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第一次劫车?”沉香怀疑的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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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舒面不改色点头,“第一次。你去追车夫,我来搜车内!”
说完,她掀开帘子钻进车里。
第一次劫车就这么熟悉流程啦?到底谁才是山贼?
沉香嘀咕了几声,乖乖去追车夫了。
而纪云舒刚刚爬进车内,就被一股力量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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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气浪霸道强势,若不是她反应迅速,估计早被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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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马车内,纪云舒细细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似乎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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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小小女贼,也敢抢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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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声音很好听,有些凌厉,但中气不足。
“哦?你是什么人物?”
“哼,无知小辈!”
”
话音落下,一道气浪滚滚而来!
滚滚!来而
纪云舒自问功夫不差,虽不及江湖元老,但在同辈之中,她算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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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道气浪扑面而来时,一直引以为傲的身手竟然招架不住,只能勉力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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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马车由内而外炸裂开来,纪云舒飞身后退,与此同时,她看见车内男子沐月而立、长发翻飞,冷冽双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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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瞬间,纪云舒只觉此男子十分眼熟,但寻遍记忆,又找不到半点踪迹。
“女贼,拿命来!”
伴随一声呵斥,男子掌心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拍碎纪云舒的脑门!
拍斥纪来碎的,子!眼男心云而,脑就迎看呵面门要掌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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