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滴水毫无征兆的滴了下来,正好砸中了陆九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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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皱了一下,睡梦中呢喃了一声,“陶陶,别闹。”
破败的木门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他长的很柔美,明明是一个男子,却没有男子的该有阳刚之气。
此刻他站在门口,捧着一块破碗,抖着一双手,轻咬着唇:原来妻主有了别人。
他没有打扰对方休息,而是放下碗退出了房间。
陆九再次被水滴滴中,她弹了起来,起床气有点大,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吼了一句,“陶陶,再不听话,不要你了。”
坐在门槛上的少年抖了抖身体,但最后还是低下头,绣着手中的帕子,一株青竹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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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陆九睁开朦胧的眼睛后,直接傻掉,破败的房屋,硬 邦邦的床,比划了下,只有一米二,身上的衣服粗糙不说,更是补丁加补丁。
漏风的窗户,缝隙特大的木门,缺了一只脚没有门的衣柜,还有一个两只脚撑着的桌子,上面有块缺一个口的碗。
滴答,屋顶的水珠同样滴中了她的头,她抬头看向了屋顶,心里止不住一句:我 草,这是人住的地方?
不对,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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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陶陶你在哪?”她喊了一句才现在,声音变了,她清纯的空灵般的嗓子,竟然成了高冷卸姐的声音,而她叫的陶陶也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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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个身影闯进了她的视野,脑袋埋的低低,情绪似乎非常的低落,“妻……妻主,这里没有陶陶,只有我。”
“妻主?”是妻子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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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她摸了下后脑勺,好疼,怎么还有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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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疼痛的期间,一些陌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走,你个贱男,老娘要你何用,今天就把你卖到窑子去,还能换点酒钱。”
“不要啊!妻主,萌儿以后一定听话,求妻主不要把萌儿买到窑子,萌儿去了窑子一生就毁了。”
“老娘管你毁不毁,老娘只要喝酒的钱你都拿不出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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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顿拉扯,最后原主一个手滑没抓稳,自己向后倒去,不慎砸到了石头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还能听到少年在喊,“妻主,妻主,你醒醒啊!妻主。”
陆九捂着脑袋暗骂一句,“畜生。”而这一句,却吓着了门口站着的少年。
少年不敢将脑袋抬起来,只是用余光看到妻主摸了后脑,还骂了一句,他知道,那应该是在骂他。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一段一段的闪过,陆九疼痛的捂着脑袋,犹如傍观者一般看着,真是痛并快乐着。
就在她疼的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少年哆哆嗦嗦的捧起了破碗中的水,“妻……妻主,喝点水。”
声音非常好听,但是陆九此刻却听不进去,她手一挥,少年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成功的毁了家中唯一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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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惧怕的后退了好远,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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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陆九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也知道了原主所做的所有事情,但她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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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少年,她下了床,本想穿鞋,但是那双破败的连脚指都漏了出来的鞋,嫌弃的闭上了眼。
不过,眼下只有这一双也能穿,只能将就一下,但是在站起来的时候,她头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原主喝酒的原因,还是砸到了脑袋的原因。
少年伸出手,本想扶一下,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妻主不喜欢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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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将他收回手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但是却没有开口,而是越过他,出了家门,来到一个空旷的院子。
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消化着自己得来的信息:说来有点离谱,她跟原主竟然同名同姓,这个国家是女尊国,女尊男卑啊,何德何能。
生孩子的是男子,来月 经的是男子,就连本该属于女子的名字,也是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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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心口撑起衣服的位置:为啥不把这两点也给男子?
林萌,她的相公,不,应该说是原主的相公,半年前嫁过来,好家伙,原主刚娶进门就先一顿侮辱,说林萌不要脸,非得赖上她。
那是一次意外,原主在小镇上喝了酒,回家的路上撞到了正要去小镇交手帕的林萌,而喝了酒的陆九一个没站稳,撞到了林萌,被有心人看到了,林家,也就上门说亲了。
说原主碰了林萌,要挟原主用十五两将林萌给娶了,而作为一个酒鬼的原主,哪里有十五两,直接拒绝了对方,还说自己不需要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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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她一句不要,林萌就差点上了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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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不敢背上人命,就找她奶奶借了五两银子,把林萌给娶了。
五林萌,了两奶给娶借子了银奶把。
娶回家的第一天她就用言语羞辱了一顿林萌,说他嫁不出去,非要赖上她,一张妖艳的脸,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玩腻了。
林萌咬唇不出声,任由对方羞辱,而他每天都会刺绣,做家务,刺绣换来的钱,都被原主拿去喝酒了,说是林萌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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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鄙视了一番原主,然后就开始感叹命运的不公,她在现代可是一个学生,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学生,不仅是个农业大学生,还喜欢上雕刻,调香,编东西,还有画画,当然,最大的爱好还是做吃的,天下没有那个人不喜欢吃好吃的东西。
每天专心学习的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没想到,上天垂怜,到了这个世界,赏了她一个便宜相公,好家伙,有个便宜相公也就算了,好歹能和离,但是这个比现代农村的牛棚还要破的茅草屋是要闹哪样?
林萌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当个透明人,看着平时残暴的妻子竟然在摇头,不解的他一动不敢动。
咕噜,一阵声音将陆九换回了现实,仔细一听,是她肚子发出的声音。
叹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刚来就被饿死,所以她开口了,“给我弄点吃的。”
林萌抖了一下,妻主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不可置信的他站在原地回味刚刚的话语。
他这话从的有说信站的一回刚种语用话置语在了,过不下来味跟气妻原刚地主。抖,没他可
“听不见?”陆九见对方没反应,惯性的喊了一声,林萌抖着身体进了厨房:原来刚刚是他幻听了。
陆九冷着一张小脸,气愤又无奈,不久后,一阵苦涩的气味吸引了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厨房传来的。
她起身进了厨房,看着锅里为数不多的米粒,还有那苦涩的来源,“你就给我吃这种东西?”
本事一句很平常的话,却吓的林萌立刻低下头,“对……对不起,妻……妻主,我明天换了手帕,就给你买…买酒肉。”
陆九闭上眼睛,缓了缓,她跟个少年置什么气,要怪就怪原主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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